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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家报.什事.2023年7月》 青草池塘处处蛙

时间:2023-07-30 18:58:37    来源:哔哩哔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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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ibili冒险家文学会还在成长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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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片)

还未被发掘的璞玉们,请走QQ群号515804974

此外,协会也亟需有闲暇时间的排版人员参与报纸编排!

前期回顾

目录

创刊词

我们,一群走在新时代前列的旗手,结成神圣的联盟,向整个世界宣布:请认真聆听——我心之音!

由于目前协会内部人数较少,作品也很难找到,所以报纸的更新速度可能有些慢,希望您能够谅解。

最后,祝各位读者能够在阅读中收获快乐,在文字的海洋中畅游!

——最真诚的祝福

bilibili冒险家文学会会长总编辑东域之月

短篇小说

通过字句之间的描写,绘出百味人生。

走进别样的世界,感受都市繁华,江南烟雨,或是异域风情!

《晶城》  类型:科幻、奇幻  作者:星环城行星防御部署协会

《极》  类型:武侠  作者:鱼王

《邪》  类型:武侠  作者:鱼王

《褪色》  类型:传记  作者:东域之月

《铁元素消失之谜》  类型:拟人  作者:茂盛哥

晶城

作者:星环城行星防御部署协会

在星环城的某个矿场,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事故,导致了矿场周边的一个城市完全失联,虽然周边地区派出了不少救援队,但似乎没有一个队活着回来。

向未来作为星际维和队四队的一位勘测员,被派往调查此次案件,并发掘救援队遇难的真相。

“无论怎么说都不应该啊?”长官十分疑惑。

“他们既然有开采无色晶的技术,应该也有一定的灾害处理技术吧?”向未来穿好便捷防护服,准备出发。

“问题就出在这,不管怎样,未来同志,还请小心。量子库里的武器和开发工具还有维生物品全都给你装配好了。”

“收到。”在向未来看来,这次的勘测与以往的完全不一样,这次可能涉及到人文方面的东西,她必须小心行事,不仅要担心环境危害,还要提防居心叵测之人。上头的命令是让她发掘案件的真相,真相绝对不可能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矿难。

这次行动将秘密进行,向未来负责原先的计划,另外几位队员则以官方名义的勘测员下去打掩护。

向未来易装成路过的游者,在那座城市附近打听消息。

这周边的街道并不是想象中的四通八达,反而看起来让人觉得喘不过气,只通向食品站和商业区。每一栋楼都紧致地排列着,每一处小窗都代表着一户人家,据说地表下也被开发得差不多了,但好像受到矿难影响停用了。街道上人满为患,脸上充满了紧张与忧愁,似乎拥有着奇怪的活力,在这里,生命染上了死亡的气息,人群没有目标,只向着最原始的欲望前进。

向未来看到有坐在楼房凹处里的人,似乎已经放弃了前进,便走过去询问。

“先生!你还好吗?”人生嘈杂,向未来不得已大声说话。

那墙角的人听到了声音,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怎么了,小女孩?找不到爸妈了?”

向未来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像个小孩,回过神来,又继续说道。

“我云游到此处,这街上堵个水泄不通,是发生了什么吗?”

“都在抢饭呢。”

“嗯?”

“地下城关闭了,人都涌上来了,人本来就多,现在更多了,城市养不起人咯。”那人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你怎么停下来了?”

“我没有力气了,其实你看到的后面这些人都是在等死罢了,根本不会有物资或者工作分配给他们,只有在那喇叭里的大饼。

向未来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那边的矿难你有知道些什么吗?”

“谁知道?都是吹牛的吧?根本就没有人关心那里发生了什么,让自己吃饱才是最重要的。”

“这么惨的吗?怎么还不跑?”

“以前还勉勉强强,现在就不同咯,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呢?要是知道会这样能不跑吗?”

向未来对此深表同情,但也没有办法帮他们改变现状,毕竟这是植根于社会的严重问题,不是她说几句就能解决的。

“也是,没有办法呢……”向未来拿出一个食品袋递给他,“试着离开这里吧,我也得走了……”

看起来,这里的城市状况都十分糟糕。为了防止卷入城市的内部问题,向未来快速地离开了这里,提前计划向前推进。

来到第二座城市,这里似乎与第一座城市相隔绝,向未来想尽办法才勉强混进来。这里有将近一半的区域拉起了警戒线,似乎矿难波及到了此处,但那矿难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先生,请问那边发生了什么?”

“你应该知道的,发生了一场矿难。”

“我也听说了,但这个范围有这么大吗?”

“经过了一定的估量,确实如此。”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故?这范围都快抵上母舰爆炸了。”

“谁知道呢?你若是想知道的话继续往北走,那边有入口。”

“嗯,谢了。”

看来拉警戒线的警察也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想要进入里面,还得找到有关矿难的消息。

向未来一路向北,路上问了不少人,但却没有人能回答上来里面发生了什么,甚至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矿难的发生。按道理来说,这关乎人命的大事这附近的所有人都应该有所了解才对。

“莫非,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矿难?”这让向未来更加好奇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嘿,你好呀,怎么没在这附近见过你呢?”一位粉紫发色,棕色瞳孔,带着厚厚的眼镜,穿着长衣短裙,戴着长长的手套,身材中等偏小的女孩叫住了向未来。

“你好,我云游过此地,请问,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吗?好像没人知道呢。”

“那你就问对人了,我知道我知道,咱们找个馆子聊一聊怎么样?”那女孩笑着问道。

“也好。”反正有的是时间,向未来自然不会放过打探情报的机会。

“我的名字叫缪,你的名字呢?”

“叫我未来就好了。”

两人前往附近的一家相对精致的餐厅,里面好像有不少好东西可以吃,比起第一座城市连饭都吃不上还是好上不少的。

“在我们开始讨论这个话题前,我先问问你,那矿区里的矿,到底是什么?”

“呃……我记得应该是无色之晶,一种完全透明的晶体。”

“答对了!看来你还是相当了解情况的嘛。”

“那是当然,谁旅游不做功课啊?”向未来担心她察觉到自己的身份,得防止她的猜忌。

“那么你知道这种矿物的性质吗?”

“也没啥吧?好像就是有超钛般的硬度,甚至还不到。”

“你可能不知道,它还与魔法有很强的交互。”

“与魔法么?抱歉,我对魔法的概念还只停留在书本上。”

“正好,那我来给你展示一下,偷偷告诉你,我可是魔法学院里的优等生哦!”只见缪拿出来什么东西,经过微微扭曲的光线,向未来才看到那是一块的无色晶。

“会发生什么吗?”

“你就等着看咯。”似乎有什么能量注入了那块小小的无色晶中,现在那个小方块看起来就像有了生命一样开始不断地成长,到了一定程度,缪停了下来。“再继续就拿不动了,本来就很重。”

“这意味着拥有魔法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利用它吗?”

“目前来看确实是这样的,所以你猜猜,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难道说你认为,这场矿难是人为的?我听到的消息都是什么机器出了故障,导致能源泄漏,无色晶吸收着能量不断地成长,淹没了整座城市。”

“是有人为那矿场注入了魔法,用自己的意志,覆灭了整座城市。最后那里,只剩下无尽的晶石。”

向未来开始觉得奇怪: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不过目前的情况向未来还不敢直接问她,毕竟向未来无法确定她的真实身份,最坏的情况是向未来自己的身份早已经暴露了。

“我想进去看看,那说不定会很壮观。”

“不会使用魔法的人进去可能会被无色晶给吞没哦。”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云游至此。”

“不不不,不能这样,你可是我的朋友!”

“我们只是在一起吃了个饭而已……”

“求你了,别这样……”缪似乎急得快要哭了出来。但向未来认为,在没有确定她的真实身份之前,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戏。

“既然你这么担心我,就跟我一起去吧?反正你也有魔法。”

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不过这更让向未来觉得有什么隐情,只能边走边试探了。

事不宜迟,两人吃完饭,即刻出发,前往那已然结晶之城。

可惜的是,北边的入口似乎已经受到了影响,完全封闭了。

周边围起了长长的警戒线,不过在一些较为空旷的地方,可以远远地看见有什么在闪闪发光。

警戒线长,那就意味着有漏洞,向未来和缪两人绕了一大圈,才找到一个可以偷摸着进去的地方。

“真的要进去了哦,听说里面还有无形晶兽,拥有着稳定态的无色晶尾刺,坚硬而锋利,能够杀人于无形之中……”

“别说了,缪,如果我害怕的话,我就不会来到这里了。”向未来笑了笑,便轻巧地跳过了警戒线,缪慌张地跟了上去,生怕向未来走丢了。

走了挺久,还是没有见到无色晶的影子,不过周围的生态倒是出现了崩坏的痕迹。树木花草开始无规则地生长,缠绕着那些早已废弃的建筑,就连地面上也全是它们的根系。

这时,缪停下了脚步,并拦住了向未来,提议道:“我想我们还是先做好防护吧,这里看起来已经相当不正常了……”

“也是,我这里有防护服,你要吗?”

“欸?原来早就做好准备了吗?”缪惊讶道。

“你真以为我只是去送死的咩?”向未来笑道。

“也不知道能不能防得住……”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缪急忙摆了摆手。

有了防护服,自然也不用太过担心环境的影响了,两人便有说有笑地朝着那矿难的深处进发。

“话说缪你不是魔法学院的学生么?你的实力如何啊?”

“也没多好啦,也就拿过几次小奖,嘿嘿……”

“我没怎么接触过魔法,我只记得我的兄长,他的手上有那么一把剑,所过之处都会结上冰霜。”

“耶~那听起来超棒的。课本上有写的,应该跟诅咒有关。”

“是吧,哼哼,不过可惜,现在我与他分别好久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或许他也会成为一名魔法师?”

“那可能会是一名魔法剑士,想想都觉得帅极了。我也想拥有强大的魔法,那样就能做到许多现在没法做到的事了。”缪兴致冲冲,似乎快要进入到天马行空的想象之中了。

“那缪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向未来打断了她的臆想。

“呃……这……”

“用不用魔法的都没关系啦,简单点的也行。”

“我想有个好朋友……”

“你这完完全全就是话剧里头的展开嘛。”

“可是,我真的……”

“难不成摊上我也是因为这个?”

缪闭上了双眼,不敢再与向未来对视。

“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哦。这事虽然听起来很俗套,但真想要成,再强大的魔法都未必有用哦。你不会是看我个子矮,好欺负,才来勾搭我的吧?”

“不是哦,真的。”缪慌张地摆摆手。

“不管怎么说,多相处阵子就知道我们能不能成为朋友了。”

“该怎么说呢,未来,你交友挺谨慎啊。”

“毕竟见过那么多人,我觉得还是小心为上。”

“可恶,你看起来就像一个机器人,按着条例行事。”

“就现在这科技水平,机器人可能比我更懂人情吧。”

正说笑着,前方的景色也开始变化,植物们似乎一瞬间失去了生命力,透明的晶体正在缓缓地覆盖它们。其实不只植物,前方所有的一切都正在被无色晶侵蚀,一切都正在变得透明。这应该超越了覆盖的范畴,已经属于取缔了。

“看起来我们快到了,似乎灾害还在扩张……”向未来朝着无色晶取缔的方向伸出手,防护服似乎真的有用,无色晶无法在防护服上扩散。

缪则小心地使用魔法,这里的无色晶似乎渐渐停止了蔓延。

“走吧,进去参观一下这透明之城。”

“希望不会碰上无形晶兽什么什么的。”

两人走入那座已经被晶化的城市,周围都是透明的,只能从隐隐的轮廓中看到那些被晶化的东西,恒星的余晖落下,映射于此,称得上是美轮美奂,角落闪烁着光芒,多彩而眩目,就仿佛进入了一座迷幻的梦境城堡。

缪走着走着,撞到了什么,向未来走过来,摸了摸轮廓,是一个人!

向未来打开了保护套里的粒子扫描仪,往前方一照,那是成千上万的人,他们似乎在逃跑,脸上的表情无不是惊慌失措,只可惜并没有人能够逃出来,无色晶的爆发将他们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都是人啊,没有人能逃出来么……”向未来看着这一切,无奈地叹息道。

“就像一件狂野的艺术品呢……”缪似乎不再害怕,反倒是欣赏起来了。

“这只是城边,我们继续往里走吧?”

“嗯。”

夜晚降临,一切都失去了光彩,乌云低挂,带来了暴风雨的味道。黑暗席卷了整座城市,深邃迷人,所有的方向都失去了向标,所有的事物都可触不可见。

不过向未来还有扫描仪,继续前进依然不是问题,甚至因为没有了光亮,减少了许多干扰。

“你说这如果是人蓄意干的好事,那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这我还真无法猜测……”缪摇摇头,她已经快要走不动了。

“不过我估计能猜到了,你还能走吗?”

“我走不动了,我们已经走了好久了……”

“那正好,呆在这里吧。”

“那你呢?”

“我想,我得去引开无形晶兽,否则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向未来也不继续解释了,开启了鞋底的能量滑板,“待会安全了,我会回来找你。”话音未落,向未来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滑板的残影,缪连挽留都还没有说出口。

在这广阔深邃的黑暗之中,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游动,追逐着那唯一的光亮。暴风雨降临,雨水拍打在透明的建筑上,汇聚成一条天河,但四周依旧是一片黑暗,向未来只能听见一片震撼的水声,有如瀑布断流,大湖天降。那绝不是正常的雨声和流水声,有什么正在接近,而且十分巨大。

一声吼叫,穿透了建筑与雨水。

向未来停下滑板,那是想要谈判的声音。

语言转换器也准备好了。

“无形晶兽,原来也是有智慧的生命体呢。”向未来看着眼前的晶兽,就像半艘战舰,无比庞大。

“你也不是生于此地的人啊,小姑娘。”

“我只是来此寻找灾祸的真相罢了,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一直都是居住在深层矿区之中,如今出现在这里,我想,你应该知道些什么。”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筹码,那未免也太便宜了。”

“对我来说已经弥足珍贵了,你也可以说说你的条件,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我想要的就在你所要的答案之中……”

细细说来要些时间,向未来找了座高楼,省的抬头交流了。

“对于我来说,有许多事是无法理解。”

“请说。”

“就比如……‘价钱’。”

“怎么了?”

“你知道这里的无色晶的‘价钱’吗?”

“并不知道,有人说,是一位魔法师引发了无色之晶的蔓延浪潮,我并不知道这跟价钱有什么关系。”

“可是那些人就是为了‘价钱’而来,让魔法师引出无色之晶,供他们开采。”

“仅仅是这样就害死了一座城市的人?”

“我只感知到这些动机,至于他们到底想怎么样,我无从知晓。我用晶石之能记录了现场的一部分情况,你若是无法相信我,就拿去看看吧,晶石记忆不会骗人。”

“那我收下了,请问你有什么条件么?”

“我的条件是:驱逐或者杀死他们。他们破坏了此处,理应受到惩罚!”无形晶兽甩落一根尾刺,扎在向未来的旁边,“这是稳态的无色之晶,锋利,且不再受魔法影响。现在,无色之晶依旧再扩散,这样下去,矿区所有的无色之晶都会涌出,这周围所有的城市都会毁灭!你必须用这把尾刺做成的剑,去制止那位魔法师!”

“知道了,我会尽力而为,这里是星环城的维和队,相信我们吧。”

“交给你们了。”

雨势渐缓,向未来来不及休息,急忙联系了小队:“四队、四队,这里是向未来,我已掌握全套证据,已发送至你们的接收器,请及时控制相关人员。”

“这里是四队,已收到,向未来同志,你已被批准返队。”

“报告,这边仍有事务,请求推迟返队。”

“批准。速行。”

“收到。”

向未来在那晶石记忆中看到了缪,她知道那名法师就是缪,必须得去阻止她。

迅速回到那个角落,看起来缪还在等她,不过周围似乎都被无色晶封上了,直到进入了某个范围,未来就感觉到不对了,无色之晶已经将她们两个包了起来。

“未来,你可算回来了!”

“缪,快把魔法停下来。”

“你是否从无形晶兽那里得知了真相?”

“是的,而那个诱发灾祸的人就是你。所以快停下来吧,已经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在了你的手上。”

“为什么只是我的错?明明每个人都有错!”

“所有有罪之人,都将受到审判。”

“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你们的行为证明了我是正确的。”

“是他们,是他们让我释放自我的,是他们说,毁灭这里!”

“快把魔法停下来!”

“不要这样,我只是想要一个朋友!”

“就凭你杀了这千千万万无辜之人,我们就不可能是朋友。”

“你和那些人一样!可恶!只会背叛,只会冷嘲热讽!”

“停下,去接受审判,或者,死!”向未来无情地下达了最后通牒。

“你们,所有人,都该死!”

一瞬间,那些无色晶化作尖刺,直逼未来,未来用那把无影之刃勉强招架,自知此处缪为优势,只能先行后撤,不曾想,那无色晶像长了手,将未来拉倒在地,尖刺刺穿了坚韧的防护服,刺入到向未来的身体里,还没来得及起身,下半身就开始被晶体侵蚀里。

“如果把你做成雕塑,那我们就是永远的朋友了……”

疼痛在夺取未来的头脑,她也知道,自己绝不能就这样交代在这。

向未来艰难地抬起手,唤出了机械腿和震撼弹,来不及多想,直接引爆,震撼弹的声与光在无色之晶的环境中效果格外强大,未来和缪都暂时失明失聪,缪慌张地释放魔法,而未来则记住了缪的位置,暂时屏蔽了所有的痛觉,一记穿刺,准确地击中目标。

缓过来的时候,缪已经被刺中了心脏,周围的无色之晶染上了一片红色。

“未来……你就像一个机器人呢……”

无色晶停止了扩散。

“也许,在你没有毁灭这里之前,我们真的能成为好朋友……”向未来也倒向了一边,她的下半身已经被无色之晶侵蚀得不成样子,疼痛感也重新覆盖了整副身骨。

“他们都该死……没有人爱我,他们只爱眼前的矿物……”

“抹除,从来都不是一种正义的手段。不论如何,愿此地的神灵指引你。”

死者,无须多言。

矿难之事,似乎就到此为止了……

在舰船上,向未来缓缓醒来,发现自己正泡在修复液中。

“未来,你醒了?”

“哦哦,得亏我们能找到你。”

“妈生的队长,让个新人干这种活哈……”

“算是捡回一条命了,未来,好好呆着吧。”

“晶化还未完全解除,再缓缓吧,庆功宴晚点开也没关系的……”

队友们似乎很关心她,不过她也没有办法去回应了。

据后来的消息,那些教唆缪使用魔法诱导无色晶矿的人全部落网,要么就是掉脑袋,要么就是去边境敲螺丝敲一辈子了。此次的矿难导致了三个城市晶化,伤亡估计在五万人左右。据那些罪犯的招供,他们就是想扩大无色晶矿的开采规模,赚笔大钱,同时让人口少点,好促进社会发展。这已经是属于反人的范畴了,情节极其恶劣,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最为严厉的惩罚。

向未来身心俱疲,没想到本来能当朋友的人,居然是一个背负了几万条人命的人,明明缪她也只是个可怜的孩子,却在那些疯子的诱导下落入了黑暗。

未来开始打心底感到害怕,害怕着所有的一切,她知道,悲剧每天都在各种各样的地方上演,而她不久前仅仅只是赶上了其中的一场。

“到底该怎样才好啊……”未来在液体中抱住了自己,慢慢闭上了眼睛。

“至少,至少在梦里,请不要……”

不过现实往往比噩梦更为可怕呢。

(完)

作者:鱼王

仁极:

皇甫仁极,冀州将门皇甫家老幺。

弱冠,随其大兄,大奉赤胆军督统皇甫仁华,北出山海关平狄。

阵斩酋首,立不世之功。

赤胆军一举夺下北地三州十二府,北方大定,家主勤国公皇甫清义封北定王,传三代。

先皇感其勇武,赐内阁天字卷武学,天人绝。

后入江湖,创人皇谷,建人极殿,成武林盟主。

压正道,退魔教,平邪宗,灭牧府。

陛下赐名,人极。

当世江湖,权势最盛。

这是我在死之前,给自己一个简略的回顾。

明天就是缘公主上人绝峰的日子,我知道,我怎么都逃不掉了。

其实,当新皇把缘公主赐婚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婚期,就是死期。

新皇提前一年告知我,是为了让我准备后事。

毕竟,皇甫家已封外姓藩王,如果还有个武林盟主,让龙椅上的那位,如何放心?

可我,又哪还退得来。

可我,又如何逃得掉。

到了我们这个层面,谁人不知,缘公主是炎王爷的骨肉。

近几年江湖上声名鹊起,牧府遗种小邪仙也和缘公主说不清道不明。

当年欠下的债,就算牧老邪不问俗事只管乱命,也是时候还给牧家了。

新皇这一手,玩得漂亮。

缘公主的赐婚,先是小邪仙,后是炎王爷,都得来阻止,可皇命难违,怎么办?

我死了就好办。

我老了,小邪仙初生牛犊,加上一家子的血海深仇他也只知道在我身上,不知道内里缘由,找我定然是拼命,我拼不动了,自然得死。

炎王爷,就不必说了,天人合一之下,无敌。

可怜我初入天人境。

死就死吧,新皇气盛,又值壮年,削藩已是必然。

若在削藩时,要对北定王动刀,我这个掌握大量江湖势力的皇甫家幺弟,该如何自处?

仁极就在死前,预祝新皇削藩顺利,大奉千秋万代吧!

现在的一切,是旧帝和新皇给我的,还回去,还不用算利息。

皇甫家当年那最不成器的老幺,最后,被全天下权势最大的那个人,称赞是人中之极。

值了,值了!

我啊,这一生,为旧帝奔波劳碌,为新皇背负骂名,最终,还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结局。

早该料到,早该料到!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贡品,醉花。

就着昏黄的油灯,看着自己的过往,想着如何一醉方休。

真符合一个油尽灯枯的将死之人应有的景象。

现在这年岁,还有何人,可曾记得,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曾经叫做皇甫仁极?

北定:

山海以北,有蛮曰狄。

不服王化,犯我朝威。

天子震怒,赤胆尽出。

直捣王帐,酋首伏诛。

自此,北地三州十二府,名属大奉,实归皇甫。

出兵那年,我正贰拾,大好的年月。

大兄接了父亲的赤胆军,二哥和三哥考取功名,早已外放为官,不日便可回到朝中,成为阁老们的接班人。

唯独我,心向江湖。

老来得子,家父很疼我,所以便由着我胡闹,甚至为我搜罗江湖客,让他们教我武艺。

武功虽杂,但在混吃等死的二世祖里,我算出类拔萃的。

所以,不知天高地厚,求了大兄,随着大军出征了。

壹萬伍仟骑兵,肆萬战兵,玖萬捌仟辅兵,叁萬贰仟役夫,浩浩荡荡,北出山海关。

我从来没有像佩服我大兄一样佩服别人。

那年,他才叁拾叁。可大军在他手里,如臂使指。

晚春出发,初夏到幽州,冰雪消融,兵锋相接。

后叁月,赤胆北进,势如破竹,下幽州,府地尽收,狄酋被困于寒江边,身边蛮夷不足万。

在灭狄前夕,大兄找到我。

一身披甲的大兄和在府里那个微笑着看我胡闹的大兄完全不一样,威严而杀气重重。

明天,你领我亲卫营,去灭了那帮蛮夷。他开口,冷酷,不带一丝波澜。

我……我……

如果孬了,就回京城去吧。军中时日,你也该清楚,你根本不适合这里。

不,我去!

大兄那溺爱的眼神刺痛了我,三位哥哥从小到大都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知道他们真心疼爱我。

但也知道,他们打从心里,就不觉得我能做成任何事。

这一仗真的没什么好说,伍仟赤胆铁卫如洪水一般,夹着我翻涌而过,然后狄蛮仅存的抵抗就烟消云散了。

那是我第一次上战场,也应该是第一次杀人。

尽管我至今想起,也不知道到底杀了没有。

可战后,满目都是尸体,让我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想吐,吐不出,喉咙卡着发自内心的哭号,最终变成一些不知所云的呓语。

后来在江湖滚得久了,手上沾满鲜血,才知道大兄那时候说的,我不适合,是什么意思。

最后,狄酋的脑袋成了我的战利品。

班师回朝后,旧帝在御花园接见了我。

他从我手上接过这个硝制好的脑袋时,笑容何其诚挚。

这笑容我花了很多年才学会。

也是后来我才想明白,那时候,旁边站着南宫家,夏家,张家,袁家,这些观礼的人,旧帝必须,也只能,笑得自然而真诚。

这让我很不舒服,就算拿过天人绝时,这感受也没有减弱半分。

之后五载,我在府里苦练天人绝。

直到那一天,圣旨来到家里。

我才知道,大兄已经把北地另外两州全都打了下来,所有不服王化的势力都冰消雪融,家父已受封北定王,传三代,皇甫家不日将举家出京,前往封地。

自此,困扰大奉多年的北地狄乱,一举平定。

牧府:

闻上古大荒时,凶兽横行。

古神谪仙,灭凶兽,以其血骨合天地造化,造人,救人,教人。

凶兽渐消。

然凶兽血脉留存于世,或隐或现,终与人世气运有悖,成乱命之人。

古神离世,谪仙飞升,各留一脉,以管乱命。

万年之后,各脉尽墨,只余牧邪一脉。

世人谓之牧府。

到了地仙境,江湖很多传闻和秘密反而像是常识一般。

就好比江湖盛传,牧邪是谪仙降世,老而复幼,周而复始,不死不灭。

其实他们不知道,牧邪只是一个称号。

他们更不知道,牧府只有一个牧邪,它管着凶兽血脉,影响着人世气运。

我们叫他“引命人”。

那一年我伍拾玖,初入地仙境,已经算得上江湖顶尖人物。

在朝廷的暗中助力下,人皇谷越做越大。

自我叁拾岁创建至今贰拾玖年,已经可以和魔教平起平坐,和正道称兄道弟,邪宗更是对我人皇谷有所巴结,江湖势力,已有我人皇谷的一份。

炎王爷曾来警告过我,江湖事、江湖了。

我告诉他,这都是旧帝的安排,为的,是刚登基的新皇。

我记得那时候他脸色很难看,但最终只留下一声叹息,走了。

国师袁天罡来找我那天,天现异象,乌云如墨,紫电雷鸣,却无半分雨滴。

他把旧帝临死前的一份诏书给了我。

这是一份阴谋。

一份我无法拒绝的,阴谋。

因为,这关系到大奉朝的气运。

我终究不能全身进江湖,我终究是那个皇甫家的人,所以,我心向江湖,最终只能身在朝廷。

乱世将至,短则伍拾年,慢则捌拾年。

为续我朝气运,需从牧府窃其千年之积蓄,以为大奉所用,可一举扭转乾坤,再定大奉千年江山。

窃取气运非一朝一夕可成。

如何窃,由袁天罡去做,而我要做的,是把袁天罡送来的人,安排进牧府。

牧府并不在江湖,他们游离于朝廷和江湖之间,他们只关心乱命者。

旁人的死活,或许是经历了太多,他们丝毫不会去理会,只要牧府还是这般奢华,这般高高在上,便可。

所以牧府,已不得人心。

就好比民众口中的神仙,明明就在左近,却眼睁睁看着自己受苦受难,不管自己怎么供香火、诚祭拜,都不会大发慈悲。

久而久之,谁人会拥戴这样的神仙?

牧府上下,除了牧老邪,早已一个个真把自己当神仙。

牧老邪出自旁支,单脉相传,至今只有一个曾孙存世,这曾孙还和牧府分了家,说起来,已快和牧府没有瓜葛。

这样的对手,渗透起来,太没有难度。

我们送去的,都是几岁大小的仆童。

每年牧府总会送出一批大龄的婢女和小厮,完璧者寥寥。

所以每年,都要有大批的仆童送入牧府之中,供其使和唤。

这些仆童的家人在我们手中,他们更已被袁天罡洗脑。

只待长大后,献出自己有用之躯。

面对这样的阴谋,早已腐朽的牧府,又怎可能抵挡得住。

每每想起其中的精妙布局,自己都忍不住浮一大白,当真是精彩至极。

直到现在,我也还坚定地认为,牧府坐拥千年气运,却无千年世家之气象,最终被灭了满门,也不过自然尔。 

不是我去做,也会有别人去做,迟早的事。

人极:

人极,乃人中之极。

没有凶兽血脉,没有世家传承,唯有赫赫之功,方可称一世人极。

人人都谓我是靠着皇甫家的荫庇,方才从青年才俊中崭露头角。

人人都谓我是靠着大奉朝的助力,方才在江湖争霸拥一席之地。

人人都谓我是借着灭牧府的威名,方才办武林大会成武林盟主。

可有谁知道,我是老幺,无继承之权;我乃中人之资,天人绝只是天人境基石,成就天人境,全靠刻苦;为大奉,我付出所有我能付出的,劳苦功高。

新皇赐我人极之名,有何不对?

皇甫仁极,就是皇甫人极!

哈!可惜,终究只是个人。

拾玖年苦心孤诣的渗透,最终还是成了。

这其中有太多的故事,和事故。

我和袁天罡掌握了所有牧府主家和旁支的信息,他也准备好了气运的接收。

我们决定,除了牧老邪一脉,其余皆不留。

新皇权衡之术更超旧帝,国内安宁,外藩恭顺,国库说不上充盈,但也能称为顺年。

这种太平年岁,作为两朝旧臣,我真不愿意它被乱世取代。

这些年,人皇谷势力更盛,江湖三大势力都已不能和人皇谷比肩。

可惜吾儿资质比我更差,心性也一般,唯一的优点竟然是忠厚。

倒是吾孙聪明伶俐,颇像我二哥,是个读书的好料子。

为了他们,拼着老命,我也要拼出一份挥霍不完的家底。

为大奉窃得千年气运,就是这么一份家底。

所以,此年新春。

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我们血洗了牧府。

然而,意外总是意料之中。

牧老邪的曾曾孙子,日后的小邪仙,和他父母正好逗留牧府。

伶仃门和一杯茶的杀手,从不失手,更何况是零字号的阁主,和茗字辈的长老。

所以,即便小邪仙的父母已接近宗师境,还是未能幸免。

可惜,如果不能分毫未伤,就应该赶尽杀绝。

我们杀了他父母,却未能杀了他,此乃败笔。

回想起来,这么一个传承不知多少年,号称满门地仙境的宗府,竟然一夜灭门,真是令人唏嘘。

时间果然是最毒的毒药,没人能抵挡得住它的腐蚀,谪仙血脉也不行。

那夜,牧府上下,确实有叁拾陆位地仙境的高手出现。

可惜,没了野性的老虎,只是大一些的花猫。

这些空有境界的酒囊饭袋,一杯茶最年轻的长老,只有叁拾捌岁的茗泉,一人就杀了三个。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牧府当时的家主,牧怀真。

看到我和袁天罡走进他的房间,手里提着他妻子的头,和他最小的儿子。

他却只是红着双眼,双手颤抖,厉声喝问,连脚步都不敢向前挪动半分,像足了虚张声势狂吠不止的,狗。

我分明感到他的境界之高,离天人也不过一线之差。

可当袁天罡递出第一剑,他的人头就离开了身体。

事后我问袁天罡,那一剑是个什么感觉,为什么他避不开?

袁天罡表情古怪地笑着说,想象着自己飞得很快的鹰,或许知道该怎么飞得快,可终究是飞不动的。

现在的牧府,大概就是一群忘了飞的鹰,看着很威慑,其实很草包。

借着灭牧府的势头,人皇谷在江湖上越发威名赫赫。

前来投靠的各路人马络绎不绝。

新皇一纸诏书,赐吾名,人极!

得此名时,我只感圣眷正隆,从此一世坦途,子孙无忧。

却不料,好年岁只给我享受了玖年。

此后一载,我明着联合正道,暗着结盟魔教,一举把邪宗各派赶出江湖。

此谓第一次正邪之战。

此后三载,正道各派与我人皇谷共同发起第二次正邪之战,魔教被赶到西域。

此后又三载,在远交近攻之下,正道各派唯我马首是瞻。

来年,人皇谷召集各路江湖人士,在人绝峰上,举办了第一次武林大会。 

毫不意外,我,皇甫人极,就是武林盟主。

又贰载,袁天罡离世。

终把实情告诉了我。

在国师府里,我看着床榻上形如枯槁的袁天罡,听着他用游丝般的气息告诉我,大奉气运,已快到尽头。

那日行动,炎王爷突然现身,带走了小邪仙,也把牧府气运,散到了世间。

他虽已是当朝最高的练气士,抢到的气运,却百不足一。

他抓着我的手,言语里满是懊悔:我们的错已无法补救,但新皇有雄心,有胆识,也有能力,仁极,将来新皇若要有所举动,也不过是为了延续国杵,你莫要怪他,他定会保着玄兴和你孙儿的。

那一刻,我内心五味杂陈。

甚至兴起过,带着人皇谷势力,投奔北地,拥大兄自立的念头。

但,最终作罢。

那时候,大兄当日说的,你不合适四字,我才算真正明白。

我,实在太平庸,一世人不管有什么成就,也不过是被他人或形势推到前头而已。

我哪儿有打破樊笼的勇气和能力,毕竟讲到底,只是个凡人罢了。

权力是毒,沾染了,想解都解不掉。

有人醉生梦死,有人,真的会死。

我把吾儿玄兴,吾孙乾志送去京都后,新皇果然给了他们优待。

但紧接着,就是缘公主的赐婚。

这一年中,我几乎把人皇谷的势力遣散了。

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不要无谓挣扎,也不要害了别人。

留下来的,大多是从牧府出来的仆童。

他们在牧府那几年,仇恨很深,连带着,对小邪仙的恨也深,谁叫他也是牧府的人。

但是,就算教了他们灭神剑阵,他们也挡不住小邪仙的,更何况还有缘公主的离人剑。

我抿了一口醉花酒,看着泛白的天际,竟有一种解脱的轻松。

午时,小邪仙和缘公主联袂而至。

我看到他眼里没有复仇的疯狂,只有一种执着。

我问他们,你们知道,其实我叫皇甫仁极么?

回答我的,是碎雪的寒光。

作者:鱼王

醉花酒:

醉花酒不是酒。

若连花都能一醉,这便不是酒,是仙酿,是琼浆。

可惜,仙家宝物,也不能解这尘世诸般烦恼风。

所以,它能醉花,不能醉我。

这是师傅最常和我说的话。

每每月中,他都会提着一壶酒,到听岚峰上,悬在半空的望川岩,对月高歌,伴风而饮。

那时会有树林莎莎,虫鸣唧唧,夹在他清亮,却略带思惆与悲怅的歌声中,传出很远,很远。

一唱,就是一夜。

直到天明,他才打着酒嗝,似哭似笑的回屋。

我听不出歌的词,却听得出歌的意。

我知道师傅在这个时候,是真的伤情。

我还听得出,他武功很高。

带着醉意,随口唱出的声音,也带着传音入密的门道,在我为数不多的江湖岁月里,无人能及。

那时候我不明白,以他的功力,天下之大随处可去,天下万人谁人能及。他,还有什么好不快。

后来我才懂得,有些事情,任你武功再高,刀法再强,亦无可争胜。

比如,情。

那时,我不知道他的醉花酒是怎么酿出来的。

我只知道,他每月初肆,要到后山去采药,采花。

初拾,沐浴,祭拜,入药,闭关。

拾陆,望川岩饮酒,宿醉。

廿玖,闭关,直到下月初肆。

每年中秋,出门,半月后归。

听他说,这个习惯他从贰拾贰岁保持至今。

他说于我听时,已肆拾叁。

我问他,为何一直这样,你可知耕种、狩猎、采买、起灶、阻敌、追杀占去了我太多的修炼时间。

他说,为了活下去。

这句话,我也是多年之后才明白。

他曾说过我是难得一见的奇才,然后盯着我的眼睛,一脸惋惜,说,可惜,可惜。

那时我柒岁。

拾柒那年,我问他,当初何故说可惜。

他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说,我本以为你一个被灭了满门的独种,只会一心的仇恨与执着,可惜,我只看到执着,没有仇恨。

那又如何?

那就说明你小子也是个多情种。

何解?

因为你心善,心有情。

这有何可惜?

心有情,就忘不了。忘不了,就做不到。

说完这些,不论我怎么问,他都没有再答我。

我很生气,在他的饭菜里加了许多他痛恨的辣椒。

当夜被他吊在望川岩,整晚吹罡风,至天明。

这大概是他一辈子算错的二事之一。

他觉得可惜,一是可惜我没法大成,二是可惜我会像他一样终成伤心人。

可惜,可惜。

他根本不必可惜。

师傅死前,把醉花酒的酿法告诉了我。

我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教给我最有用的东西。

醉花酒很醇,入口有百花芬芳,过舌现万般甜蜜,下喉似一线天火,落肚如四季微风。

醉花酒不是酒。

若连花都能一醉,这便不是酒,是仙酿,是琼浆。

可惜,仙家宝物,也不能解这尘世诸般烦恼风。

所以,它能醉花,不能醉他。

离人剑:

离人剑不是剑。

七七四十九式离人剑,每一剑有七七四十九种变化,是术,是道。

可惜,千变万化,终究离不了世间诸般皮囊。

所以,它能离人,不能离情。

拾捌岁那年,山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

两袭白衣,两柄素剑。

轻挽发髻,淡描蛾眉,微抿朱唇,双眸如水。

两个仙女儿一般的女人。

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美貌。

那是我第一次见缘芷。

她的师傅和师傅比了一场。

在望川岩。

而我带着缘芷去了后山。

我问她的姐姐来找师傅做什么,是不是这个老不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缘芷噗嗤一笑。

那笑容我至今忘不了。

大概,从看到她那一刻开始,就已然忘不了。

她说,那是她师傅。

我们在后山看了清渏山的雄奇,观了沧湸江的壮阔,尝了饮月涧的清凉,品了摘星莓的甜美。

她说,她在京城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地方。

我说,我在山里没有去过京城般繁华的所在。

她说,那你来京城吧,凭你的身手,可以做她的护卫。

我说,待我学成了,就去找她,但是我不要做她的护卫。

她呵呵笑了,问我,要做她的什么?

我没说话,心里只有一个词,相公。

比试的结果无人知晓。

那晚师傅躺在院子里观星,时而面带笑容,时而唉声叹气。

我很奇怪,问他,老不休,你搞什么,不要这样奇奇怪怪的,吓我。

他哼哼两声,没说话。

我又问他,今日来的,是什么人?

他说,宫里的人。

那你开心什么?要加官进爵了?

哼,小孩子,不懂。

那你唉声叹气又是为何?

你,不懂。

我还有什么不懂?

你懂,什么叫江湖?

什么?

爱,恨,情,仇。

什么狗屁玩意?

我是江湖人。

扯什么爱恨情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他瞥了我一眼,轻笑一声,放屁。

当时我有些气愤,想着第二天辣椒伺候,不过一想望川岩上的罡风很不好受,作罢。

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只是我不懂,真的不懂。

他的爱,全不了,恨,泛不起,情,斩不断,仇,报不到。

只因,那女子,是当今圣上的禁脔,京城第一剑师,缘公主的上师,离人剑,南宫无雪。

离人剑不是剑。

七七四十九式离人剑,每一剑有七七四十九种变化,是术,是道。

可惜,千变万化,终究离不了世间诸般倾心。

所以,它能离人,不能离情。

恋蝶曲:

恋蝶曲不是曲。

一朝一夕花恋蝶,三生三世三生石,是宿,是命。

可惜,缘定如此,也逃不开世间诸般纠缠。

所以,它虽缠绵,却也坎坷。

拾玖那年,南宫无雪带着缘芷再次到访。

我跟着缘芷在后山晃荡半天,无话。

饮月涧旁,她突然停下,幽幽地叹气。

我问她为何叹气。

她说,她被赐婚,来年九月便要过门。

那一刻,我似乎听到什么碎掉的声音,伴随着难以名状的痛楚。

遂一日无话。

当晚师傅受了伤,颈脖往下,肩膀之上,一道两寸剑伤。

他显得魂不守舍。

我说,老不休,怎么了。

他没回话,只是幽幽回屋,拿了挂在墙上的碧笛。

这笛子自我上山便挂在哪里,今日是我第一次见他取下。

他吹了一曲。

是他每次喝酒都要高歌的那首。

曲调轻灵,本应是欢快的曲子,让人仿佛看到眼前一只彩蝶翩翩舞,一朵鲜花随风摇,可在他吹来,却不可抑制地透出一股凄婉,催人落泪。

听着曲子,我想到缘芷的婚事,似走火入魔一般。

曲停时,我才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双泪成行。

师傅看了我一眼,眼神似乎是同情。

学吧,我教你。他对我说。

这是什么曲?

花恋蝶。

花恋蝶……

好一曲花恋蝶。

蝶翩翩,花固守,天各一方。

此年隆冬,京城。

鬼判官不知用的什么法子,帮我打探到了缘公主的殿銮。

我记得那一夜大雪纷飞,满天满地的银装玉景。

缘芷站在庭院里,素色狐裘大衣,肩头落有些许雪花,看着我来的方向。

我蹲在墙头,定定望着她,千言万语哽咽在喉。

她嫣然一笑,漫天雪影为之一滞,灯火之中,宛若仙境。

我伸出手,坚定得让自己都诧异,晶莹雪花缓缓飘落,化在手心,一片冰凉。

她纵身一跃,如仙女飘至。

那一双柔夷搭在我手上。

此刻,永恒。

城外天览峰。

她趴在我的肩头,听我吹完一曲花恋蝶。

她说,好美。

我当时并不知道,她说的好美,是指此景,此情,还是此曲。

随我走吧。我看向她。

她微微一笑,有些凄绝,说,不能。

天色渐亮,我愣愣看着她离去,以为,一别,永别。

她泪语,忘了她。

我自问,怎可能?

回到听岚峰,我一举破关,就差一步武功大成。

此间,每当师傅上望川岩饮酒,我便在一旁吹奏花恋蝶。

师傅问我,你为何不流泪。

我说,泪自心中流,无心,何有泪。

听罢,师傅只有叹气。

花恋蝶全曲三十六段,散序六段,轻缓温柔,中序十八段,缠绵悱恻,曲破十二段,轻灵欢快,笛与歌交织奏响,却有着说不出的苦楚与悲凉。

恋蝶曲不是曲。

一朝一夕花恋碟,三生三世三生石,是宿,是命。

可惜,缘定如此,也逃不开世间诸般纠缠。

所以,它虽痴缠,却也坎坷。

断情刀:

断情刀不是刀。

若连情也能断,这便不是凡人的刀,是圣,是神。

可惜,太上忘情,终究只是世人的一厢情愿。

所以,它能斩情,却斩不断。

我贰拾那年,九月,初秋。

缘芷出嫁。

我不知道她会过谁的门,也不想知道。

那一线的大成,我始终没能突破。

我以为,我还有一情未断。

仇情。

人皇谷。

人皇谷中人极殿,人极殿后人绝峰。

通往人绝峰的道路很难走,但也难不过人极殿中的灭神剑阵。

蜿蜒陡峭的山道上,我看到一抹艳红。

那一眼,便硬生生定住我一往无前的脚步。

缘芷一身霞帔,青丝低垂。

她的身边,十多具尸体,一剑封喉。

一台大轿,斜放路旁。

她手中的剑,在滴血。

缘……芷……我声音嘶哑,连手中的碎雪狂刀也不禁发出低鸣。

此时我才知道,她要嫁的,是皇甫人极。

这个连皇帝都要敬他三分的江湖第一人,我的灭门仇人!

小邪仙。她轻唤我的名,微笑着。

这……这是为何?我情不自禁地缓步向前。

父皇忌惮皇甫人极与他的人皇谷,那么,我若杀了皇甫人极,便不需过他的门了吧?父皇,也不需再忌惮了吧?

我上前,将她楼入怀中。

山道上响起我张狂的笑声。

我相信,那是我一生中笑得最张狂,最开心的一次。

皇甫人极着实是稀世高手。

可惜,他碰到的,是四十九式离人剑,是无招无式断情刀。

所以,他还是死了,死在碎雪之下。

和缘芷一齐回到听岚峰,已近中秋。

师傅照常外出,这次,他没有按时回来。

后来,江湖传闻,圣上失踪多年的胞弟怒闯金銮殿,揍了皇帝老儿,劫了南宫无雪。

听到这消息,我唯有苦笑一声。

过了这么多年,他终究还是放下所有顾忌,醉一朝了。

在我和缘芷纵情江湖多年之后,满头华发的师傅才重新出现在听岚峰,伴随他的,除了醉花酒,还有容颜不改的南宫无雪。

当晚,我陪他在望川岩上饮酒。

他喝着醉花酒,对我说,其实,断情刀断不了情。

我说,我都明白,如若当初缘芷没有随我,我也会如他之前一般,行尸走肉,只为活着。

他问,可曾有人追杀。

我说,都给你引走了。

他呵呵一笑,不再说话。

次日,他和南宫无雪便走了。

带走了碧笛,带走了碎雪。

只留下一句,照顾好我女儿。

直到他将死之际,我才再见过他一面。

我相信,他这一生,本就没有打算将断情刀大成,因为,他忘不了,所以,做不到。

断情刀无招无式,只有一刀,一刀断情,一刀,断命。

断情刀不是刀。

若连情也能断,这便不是凡人的刀,是圣,是神。

可惜,太上忘情,终究只是世人的一厢情愿。

所以,它能斩情,却不能断情。

褪色

作者:东域之月

题记:南京路有一家王开照相馆。如今这样的照相馆已经几乎、或者说应该再没有了。

下午五点三刻,街角的照相馆门被推开,一个上了年纪但依然穿着丝净的老人走进来。

“侬好,照片汰好了伐?”

柜台前的年轻人放下镁光相机上的盖布,一指旁边的单人沙发:“先生,唔晓得侬格辰光该来,帮侬准备好了。”说着拿过记录顾客名字的本子,在“余乾坤”这一行打了个勾,用戴着手套的手将相片递给老人。“先生,格是侬伐?佬精神。”“拍额较惯灵。”照片上的深黄色底光让人像有些褪色,但每个人都在笑。

也许是心情不错,老人让年轻人坐在旁边,讲起这张照片——也是他自己的故事。

照片左侧拿着一小盘奶油蛋糕的是老人的发小。30年代末,父亲带着他从萧山来到上海后,邻居家的孩子是他的第一个、也是最好的朋友。从小他们一起抓石子,进了同一所大学。后来发小凭自己的努力当了物化教授。

左侧离老人近一些的位置站着一个白大褂口袋插着笔、和他差不多年龄的人。那是老人在医院的同事。30年,当年曾经拘谨地跟在主治医师身后的两人分别当上了骨外科主任和骨外科专家。无论是工作中还是生活中,他们都无话不谈,被并称为医院的骨外科双星。

老人的右手边,坐着相伴度过漫长岁月的妻子。虽然上了年纪,但老太太还烫着黑色的卷发。那是一年军医院文工团来交流表演。一众表演的女护士中,最出众的就是这个俄罗斯歌曲的领唱。表演结束后,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后来,同事们发现他一下班就不见了踪影——再后来,他就向医院申请批假拍结婚证件照了。

老人的身后站着两个青年。那个年代生两个孩子是很普遍的。两兄弟相差6岁。大儿子在港风席卷和热爱等多重因素促进下成了一个香港歌星的助手。小儿子则跟着改革开放的浪潮学了英语,做起了进出口。

照片中还有一个年轻女子,站在小儿子身旁。德文系毕业的她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德资企业做翻译,也正是这个机会,让她在两家公司达成大单的同时认识了老人的儿子。而这笔双赢的买卖最后的结果,就是女子臂弯里抱着的男孩——这个照片里年龄最小的成员正一脸懵懂地看向相机的方向,手里抓着一块金币巧克力。

“辰光不早了,唔拿回去特伊拉看看。”讲完故事,老人将照片放进纸袋,谢了年轻人,挥挥手消失在转角。

老人离开后,助理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照片的年代过去太久了,PS和修复软件也只能还原到这个程度了。”说着,助理翻了翻写着顾客名字的本子,每一页的最后一行都是“余乾坤”。“余快,老爷子那个故事讲了几百遍,我都会背了,也就你还愿意听。还把没人要的照相馆盘下来,天天等他来拿照片。”年轻人摘下手套笑了笑。

那个发小十年前突发心脏病,医院的同事自从腰腿不好以后也很少走动。奶奶住在养老院,大伯常年奔波,父母也都半百,自己都有了各种毛病,不能时常去看爷爷了。

5年前,爷爷确诊了阿尔兹海默症。他经常会忘了茶杯放在哪里;出门忘带钥匙;忘了听自己讲故事的,就是自己以为去英国留学不会再回来的孙子。爷爷对现实的一切记忆都逐渐褪色,身体也老迈得像这台早就不能拍照的报废相机。但对于25年前的那次生日聚餐,爷爷却记得越发清晰。

“总会修复的。”余快将照片底片小心翼翼地放回抽屉保存。

“明朝再会啊,爷爷。”

后记:这是一篇小说。这不仅是一篇小说。

铁元素消失之谜——《化学元素一家亲》

作者:茂盛哥

备注:本文出现的元素都是非人造元素哦。

(序幕)

“镍老弟,快醒醒,快醒醒!”

“哎呦钴哥哥你这是干嘛呀,咱家里着火了?”镍不情愿地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抱怨道。

“我觉得比这严重的多好嘛,铁大哥不见了!”钴焦急地说。

“哈?怎么可能,昨天不还一起吃晚饭来着?”镍穿上衣服,跟钴一起前往铁的房间。

床已经被收拾过了,衣服也整齐地放在床头柜,房间里并没有任何疑似打斗的痕迹,整洁到令人发指。

“会不会是大哥出去办点事啊?”镍提出了一个猜想。

钴摇了摇头:“大哥以前如果要出门都会跟我们说的,今天却一句话没留下,恐怕......”

“那实在不行,咱就去周期表其他区域打听一下消息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镍老弟,咱走吧。”

两个铁系元素的弟弟就这样,为了寻找大哥铁走上了拜访元素周期表的旅程。

(第一幕)

“那我们先去找谁比较好啊?”钴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冒险,很是没有头绪。

镍挠了挠头:“就近原则,先找住咱们下面的那几个弟兄呗。”

“行吧。”

两元素来到了铂系元素区,这里是出了名的富人区,几个兄弟那是一个比一个有钱,所有装潢都是最顶级的,不仅地板,墙壁,天花板统统是亮闪闪的,就连厕所都是最顶级的装饰,带金边的,一看就是隔壁金元素帮他们做的。

钴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来啦来啦,哎呦,这不是住上层区的铁系两兄弟嘛,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铱哥哥别来无恙呀!”镍打了个招呼。

铱摇了摇头:“不怎么样吧,先进来呗,你们肯定也不是无缘无故跑到咱们这里的,说吧,有何事相求?”

钴和镍进了房,不禁感叹铂系家的豪华,但是他们哥几个工作也是很努力的,可以说是付出换来的大量回报在物质上体现出来了。

“家里就你一个人看着?”钴看着有些冷清的房间,问道。

铱苦笑着说:“钴哥可别打趣我了,你们也知道,他们干的活跟我就没啥关系,铂,铑,钯干的是三元催化剂 ,听名字就已经容不下我了,锇和钌干的是催化剂领域,我又没法形成四氧化物,跟我又扯不上关系,偏偏我脑袋上还扣着一个彩虹元素的帽子,结果见到我化合物的人都感叹‘真是五彩斑斓的黑啊!’【1】,结果没人愿意要我了,都觉得我华而不实,就只剩下看家的工作咯。”

“可怜啊,心疼你一分钟。”镍双手合十说道。

钴将话题拉了回来:“对了铱我想问问,你今天有没有见过我们大哥铁啊?”

“没有啊,怎么了?你们大哥今天不在家?”

“对啊,一句话都没留下就不见了,我们不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

“是不是又去炼钢厂上班了?毕竟铁大哥工作是真的多。”

钴摇摇头否定道:“炼钢最近不是主流,没有那么忙的。”

铱摆了摆手:“那就不是很清楚了,毕竟我也没怎么跟你们大哥见过面,而且咱这跟铁交集也不涉及很多,问问其他元素吧。”

钴和镍没能得到关于铁的行踪,有些难过,和铱做了告别便踏上下一段旅程了。

“唉,啥都没问到,接下来去哪里呢?镍你怎么看?”

“既然刚刚铱提到交集,要不试试去找跟大哥来往比较多的元素吧?”

“有道理,咱就去找找他们问问线索!不过跟大哥有来往的元素有那么多,我们从谁问起呢?”

镍思考了一会,说道:“跟铁大哥来往最多的,应该是氧他们一家吧,氧和硫经常和铁勾肩搭背的。”

“是哦!那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第二幕)

来到氧族家,这次开门迎接的是氧家的老三硒。

“哟,稀客呀,来咱这有何贵干呀?”

钴毫不犹豫地说出了此次拜访的目的:“我们是来问问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大哥铁的下落的。你的两个哥哥应该很了解大哥吧,能帮帮我们不?”

“当然没问题啊,你们先进来,我这就去喊大哥二哥来!”

两元素打量着氧家的房间,充斥着绿色的气息,种植了不少植物,鱼缸里的鱼也是活蹦乱跳的。

很快,硒便把氧和硫叫了过来

“铁失踪了?真的假的?”氧和硫不约而同地表示惊讶。

“千真万确,大哥今天消失得太莫名其妙了!”钴有一些急躁。

镍拍了拍钴:“二哥你冷静,再急咱也不能对着别人急啊。”

硫嘟了嘟嘴,说道:“虽然我跟氧是和你们大哥铁很熟悉啦【2】,但是说实话,在工业炼钢方面咱俩可太不讨喜了,人类想着法子消灭我呢,最近他们还发明了好多防氧化的玩意,就连大哥和铁见面的机会也少了很多,上一次见面都已经是将近一个月前了。“

钴似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关系,还是麻烦你们了,对了,怎么没看到你们家的老四碲和老五钋啊?”

氧叹气道:“碲之前因为被人误触,导致那人臭了好久,所以被关禁闭了,钋那小子住的是放射性元素特殊大单间,跟他聊天还得穿铅皮衣服呢。”

镍起身说道:“那我们也不多打扰了,该继续找我们大哥了。”

氧叫住了钴和镍:“如果你们想从炼钢入手的话,建议你们去找碳家,碳和铁的关系可以说是非常非常深厚的,或许他能给你们有用的消息。”

“好的,谢谢氧啦!”

出了氧家的门,镍说道:“我觉得咱们就按氧说的,去找碳吧。”

“好嘞,出发!”

(第三幕)

碳家和氧家距离不算很远,还没走多远,两个元素便看到了一个身穿潮流,滑着滑板的少年。

“硅!硅!你等一下!”钴喊道。

前面的少年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呼唤,停下了滑板,转头看向两个元素。

“钴和镍?你们来这里干嘛?”

钴一路小跑追上了硅:“我天,你小子怎么最近穿那么花里胡哨的,差点没认出来。”

硅笑着说道:“这不是最近半导体流行,我和碳老哥,锗老弟可是狠狠地赚了一笔呢!”

“对了,话说回来,你有没有看见我们大哥铁啊?大哥他失踪了!”

“这我不清楚欸,要不先去咱家里吧,或许碳哥哥知道些什么。”

来到碳家中,两元素被家中大量的钻石制品惊呆了,这也太富裕了吧!

硅敲了敲碳的房门:“哥,有人找你有事儿!”

没想到碳的房门没开,反倒是锡和铅的房门先开了。

“硅哥这是找大哥作甚呐?”锡问道。

钴也没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凑上去问:“锡和铅你俩今天有没有见到我们大哥啊?铁他不见了。”

铅很果断地摆手说道:“咱这种熔点低,硬度低的金属,怎么可能和铁有见面的机会嘛,咱是干低熔点合金的。”

见依然没有问出铁的下落,钴有一些烦躁,大哥再不回来给他们做饭可就饿死啦!

就在此时,碳的房门终于开了,碳不紧不慢地走出来:“这是咋了?”

硅解释了事情的原委后,碳若有所思,随后说道:“我最近倒是见过铁,他脸色好像不太好来着,说什么要去找卤族元素,有事拜托他们来着,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或许你们去找找卤素可以问到点什么。”

事情到了这里终于有了一点眉目,钴和镍对视了一下,也许他们接近真相了,不过要探清铁到底怎么了,就必须前往危险程度极高的卤族家了,但事已至此,恐怕也没有什么退路了。

(第四幕)

卤素一家住在高海拔地区,两个元素才到半山腰,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异常刺鼻的气味。

“咳咳咳咳咳,这里的气味也太难闻了吧!”钴抱怨道。

镍相比就冷静的多:“这就是卤族几兄弟的气味啊,也没什么办法。”

“可是我头好晕。”钴似乎有一点站不稳了。

镍这才想起来,卤族里的大哥氟杀伤力极强,可以轻松干倒大量金属,但自己对氟是具有抵抗力的。【3】

“哥哥你就在这别上去了,你可能扛不住,你就下去找个地方休息,我去问问下落。”

“这怎么行?要去一起去啊!”

“氟你扛不住的,你也不想大哥没找到自己还搭条命进去吧?”

钴想了想,最终还是妥协了:“那也没办法了,注意安全啊!”

镍费了好大劲,这才到达了卤素的家,敲了敲门。

“来了来了,欸,镍你怎么来了?”

打开门的是碘,可以说是卤素几个兄弟里脾气最好的那位了,前三个哥哥喜欢到处乱跑,后一个弟弟砹也是喜提放射性大单间。

“我想问问你们家里有没有人见到过铁哥啊?他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了。”

“你们家也有人不见了?”碘的语气似乎有些惊讶。

“也?”镍感到有些奇怪,这是其他元素没有提到的信息,看样子是找对地方了,“那么你们家是谁不见了?”

“当然是二哥氯啦,他经常跟金属一起玩,不在倒是不奇怪,但今天他一句话都没说就不见了,以前好歹还会跟我们说两声的,真是心乱飞啊。”

“那么氯一般跟谁玩的最多啊?”

“这还用说嘛?当然是和钠了,他俩关系好的就跟树和树皮一样!”

“我知道了,谢谢你,拜拜。”镍收集到信息之后便准备去找碱金属一家了。

碘问道:“这就走了?不留下来喝一杯么?”

“以后一定会来的,今天还是找铁大哥比较重要,不好意思啦!”

镍迅速下山和钴汇合,告诉了钴关于氯也不见了的消息。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找钠嘛?”

“先去看看吧。”

(第五幕)

不过想要去碱金属的家里可不容易,他们一家都住在煤油海里。【4】

“呃,我们真的要下去吗?感觉黏糊糊的好恶心。”钴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但随即就被镍推了下去。

好在碱金属的家不是特别深,没多久便到了,镍熟练地敲响了门,不一会,门就被打开了,而开门的正好是钠。

“钠老兄,近来可好?”钴打招呼道。

“是你们啊,最近也就那样呗,天天被人用,天天被嫌弃。”钠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

“钠哥今天有没有见过铁或者氯啊?他们好像都不见了。“镍迅速进入主题。

“说来也确实奇怪,平常氯都会来找我玩的,但今天不知道咋了,手机也打不通。。。“

钴想了想,又问道:“钠哥家里有没有人也不见了啊?”

镍咳嗽了一声:“这样问也太没礼貌了!”

但钠的回答出人意料:“我们最皮的大哥今天确实不在家。“

“是锂哥?“钴有些疑惑。

镍纠正道:“是氢啦。“

“不过氢大哥生性活泼,喜欢乱跑,咱几个弟弟也管不住。“钠叹气道。

“我们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镍鞠了个躬,戳了戳钴,示意可以走了。

“没事,下次有空来玩啊。“

离开煤油海,两个元素抬头一看,竟然都已经天黑了。

“天都黑了啊,可是几个失踪元素咱们还没搞明白有什么关联呢。“钴感到有些无奈。

镍说道:“要不先回家吧,理理思绪明天再找。”

钴点了点头。

(终幕)

两个元素回到家,却发现家里的灯是开着的,而他们寻找了整整一天的大哥铁,就在厨房做饭!

“你们可算回来了,今天这是去哪里玩了?”

“我们才要问你吧!哥你今天去哪里了,都不告诉我们一声!”

铁有些奇怪:“我不是怕你们今天想睡懒觉嘛,所以就在桌子上留了字条啊,你们没看到?”

钴和镍转头看向桌子,这才发现上面确实有一张字条。

铁继续说道:“我之前水下工作,回来跟氧见了个面,结果慢慢生锈了,所以我就去找氢和氯,让他俩帮我搞点盐酸,去个死皮啦。”

钴和镍对视了一眼,苦笑道:

“都是乌龙啊。。。”

(完)

化学知识小补充:

【1】   铱的元素名iridium意思来源于彩虹,然而铱的化合物大多数虽然有颜色,但颜色极深,因此看上去都是黑的。

【2】   铁在自然界大多是以其氧化物和硫化物作为主要矿石的,例如方铁矿,褐铁矿,磁铁矿,硫铁矿等。

【3】   镍对于氟单质完全不来电,因此涉及氟气的反应通常在镍制试管之中进行。

【4】   由于碱金属都是很活泼的金属,实验室一般都将碱金属保存于煤油中防止氧化。

连载小说

就像和老朋友相约,下次还在这里,不见不散

超能力默示录(第一章):1+1=3  作者:不谦虚的高手

人间有客至•谷雨  作者:公子赤鱼

超能力默示录(第一章):1+1=3

作者:不谦虚的高手

我叫朱欣雨,恒星第六中学的学生,这天休息我在家,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玩着手机。

“朱欣雨!你是不是又偷拿家里钱充游戏了!”我妈的声音从卧室传来,那大嗓门即使隔了房间也震耳欲聋。

没几秒功夫她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气势汹汹的,我估摸着又是她出去搓麻将时搞丢的就没有管她继续玩着手机,她立马帮我手上的手机夺了下来。

“说!钱花哪里去了!”

我叹了口气后坐了起来,看她如此生气我只能无奈的说:“我没有,为什么老想着说我偷的啊?”

话音未落呢,一巴掌就打了过来,我脸上那火辣辣的刺痛,这掌可不轻。

“你什么态度!”

她毕竟是我的妈,我不能还手,但这一巴掌也让我火气瞬间上来了,于是我也大声吼:“每一次!每一次有坏事都想着是我!你能不能先找找自己的原因!我妹判给我爹我判给你所以你很不满我是吗?”

这句话好像让她破了防,她呆呆愣在原地眼中流露着悲伤。这样的事情不是一回两回了,不管她现在这是真伤心了还是怎么样,我都受不了了,我一把抢回她手里的手机夺门而出。

出来之后,我来到了学校,我虽然不是别人口中那样的好孩子但起码学习上也不差,即使是双休日也经常会来学校自习或是问还值班的老师问题。我走进教室,同班的刘雪也在,她的哥哥是我的好哥们,我还经常去他们家玩,所以她和我的关系也还不错,她的成绩也名列前茅我经常向她提问。

“呀!你这个点来学校又吵架了吧?”刘雪注意到了我,她的语气依旧是那样的温柔。

“是啊,我先写会作业,晚点我能去你家找刘明玩吗?”我知道她不会拒绝但出于礼貌还是问了。

“当然可以,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答应后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写起作业,说实话我是喜欢的,时不时偷看她两眼。班主任太老师路过看见我们走了进来,我一直都觉得他的姓氏很怪,叫他太老师更怪,但他的名字连起来却还算好听,叫太之弈。太老师也很年轻,算是这个学校最年轻的几个老师了吧,看着只有二十出头,不过太老师的水准和教育理念都非常高,很多同学也非常喜欢。

“你俩呀,别卷了,回去休息吧。”太老师笑着说。

也是因为前面说的那些原因,我和太老师关系也很不错,甚至和他有共同的一些爱好,比如我们经常探讨一些游戏一些电影一些小说。

“这里比较安静,家里我哥吵吵嚷嚷的,我帮习题做完就走。”刘雪先一步回了老师。

“我也不想待家里,还不如在这里自习。”我这样说。

太老师笑了笑走到我面前,他看见了我那脸上的红印子说:“又吵架了?你妈妈又打你了?”

本来我心情已经平复了,但太老师似乎是想要安慰我,心里面的委屈又重新涌了上来,一时间我说不出来话,我只能点点头。

老师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你说你多懂事的孩子,有机会我得好好和你妈聊聊。”

我激动的疯狂点头。

太老师又笑了笑然后说:“你又要去刘雪他们那了吧,那你们快些写完回去吧,别太晚了不安全。”

老师离开后,我快速的帮作业写完了,最近的题目并不是很难。等了一会,刘雪也帮事情都做完了,我跟着她回了家。

在路上,刘雪和我聊起了最近发生的奇闻。

“你听说二班上个月有几个出去玩遇到鬼的事情了吗?”

我有所耳闻但具体的并不清楚,她这一提我又有些好奇。

“细说?”

“是这样的,他们出去玩买票和订房,明明是四个人后来才发现他们定了五张票,然后他们四人本身应该定中号房间打地铺挤一挤,但他们发现他们定的是大房间。”刘雪只是说着就不寒而栗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并不相信怪力乱神,而且照她目前的描述感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什么感觉。

“这没什么呀?可能是定错了或者系统出错了也说不定。”

刘雪表情十分慌张的看着我,她清了清嗓子后说:“恐怖的在后面呢,他们是玩的第二天发现问题的,之前没有任何人察觉不对,而他们发现他们真的有五份行李,那个多出来的行李箱虽然都不是他们中任何人的但都感觉非常熟悉,而且他们记得第一天无论吃饭游玩买东西都是五份。”

“确实有些诡异,曼德拉效应吧,可能大家都记错了。”我仔细想来也有可能是人为的,也有可能是为了博取眼球?反正我依然觉得这个事情并没有其他人说的那么恐怖。

“最主要是有人问了当时接待过他们的景区工作人员以及酒店,那里的人有些记不清了有些说确实看见过五个人。”刘雪思考了一会又说:“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能力者?他们被袭击了?”

能力者在3010年非常常见,不过我们的政策是不允许能力者和普通人一起上学的,能力者有能力者的学校,毕竟能力者一旦失控对于普通人甚至于社会都是很恐怖的。提到了能力者,我也思考了一下,但以现在的科技水平一般出生就可以侦测出能力,所有的能力者一般都是有注册的,没有多少人会铤而走险用能力犯罪,除非是个蠢货。

“应该不会吧,有能力者做这种事情的话一下子不就查出来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饿了,我们快些走,回去叫我哥买好吃的给我。”刘雪加快了脚步,甚至小跑了起来,我也迅速跟上。

正走呢,一只挡在路中央的狸花猫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仔细看来那狸花猫没有瞳孔只有眼白,眼睛的眼色也和正常的猫不一样,是纯白的还在微微发光。发光的眼睛让我一下联想到了能力者,据说能力者使用能力释放大量能量甚至可以扭曲时空,其观察世界的瞳孔在扭曲的空间和各种释放的粒子作用下会产生不同颜色的光泽,但是并没有动物觉醒超能力的先例,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我多想了。

刘雪和我愣在原地,随后刘雪注意到了那猫脚下踩着一本笔记,好似这猫守护着笔记在等人到来,刘雪指着惊讶的说:“你看那猫。”

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只猫用嘴叼起笔记本走了过来,我们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拿,可那猫帮笔记放在了我们的脚边后就迅速从旁边的花坛溜走了。

“这笔记本?”我刚弯下腰要去拿,刘雪先一步拿了起来,她翻看了两眼。

我虽然觉得看别人的笔记本万一是日记什么的很不好,但我还是很好奇笔记里的内容,于是我就问:“写的什么?”

刘雪立马合上笔记,她的表情仿佛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让我更加的好奇了,她说:“你先去吧,我哥在家,让他开门就完了。”

“那你呢?不是说你肚子也饿了吗?”

刘雪转身说:“这个事情有些重要,你先去吧。”

我有些担心也有些好奇,但实在是有些饿,思来想去以这里的治安反正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于是我先去找刘明了。他们家是一个二层小楼和我家那种公寓楼截然不同,一听也知道他们家比我家富裕的多,刘明也经常邀请我去他家打游戏,我在自己家哪有那些个游戏设备玩啊。

我一到刘明家,一敲门,刘明知道来的是我迅速从路上房间跑下来迎接,他立马帮我拖到他的房间,说有什么新游戏哦,得亏我作业写完了,要是没写完我哪抵得住这样的诱惑。

和刘明玩了会,肚子也饿的咕咕直叫,刘明还是老样子去冰箱里拿了些食材烧写简单的饭菜,他的手艺算不上多好但也没有多差,反正我和他妹妹还是挺喜欢吃的。他们也是因为虽然有钱但父母长期在外,刘雪学习成绩很好,刘明稍差点但会各种手艺,所以他们父母也不怎么担心。

吃完饭,时间也不早了,刘雪还没有回来让我有些在意,刘明把她的那份饭菜放保温了,刘明接着拉我打游戏,我想着他不急那我也不急吧,毕竟是他的妹妹。

玩的时候,聊起学校的老师。

“我们那严老师那真是喜欢没事找事,那天我事都做完了自习呢,他来一句我那么闲是不是他布置的作业太少了,然后给我发了套卷子。”

听完刘明的描述我哈哈大笑,仔细想来也确实,并不是每一个老师都和太老师那样有趣。

“虽然但是你确实应该多做卷子。”我开玩笑说。

“你大爷!”

就这样到了深夜,见刘雪还没有回来,刘明终于也开始着急起来,我们正商量着要不要出去找她,她衣冠不整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里。

刘明一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没事,摔了一跤罢了,我去休息了。”

刘雪回到房间,刘明和我都看出她没有说实话,刘明有些不放心跟进去想询问也是安慰她,我本也想去但在门口刘明将我拦下,他叫我回去睡觉,毕竟是他的妹妹就让他去安慰吧,我也没再管。

我有记日记的习惯,虽然并不是记在本质上而是手机上的,我边走边记录着。

朱欣雨日记3010年7月5日:

又和我妈闹掰了,借住朋友家,至少今天看见太老师和刘雪,还和最要好的朋友刘明玩了一天,也不算差吧。

我通常和刘明睡在一屋,也可能是因为打了一天的游戏太累了,我倒头就睡着了。再睁眼已是第二天清晨,刘明睡在旁边,我叫醒了他,问他要不要去吃点早饭,他马上爬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问出:“昨天后来怎么样了?刘雪还好吗?”

“刘雪是谁?”刘明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也被问懵了说:“你妹妹啊。”

“我哪里来的妹妹?”

刘明的回答让我汗毛直立,一股恐惧感由内而外扩散到全身,让我直发抖。

“别开玩笑了!你妹妹刘雪啊,昨天还和我们说话呢。”我说完跑到刘雪的房间确认情况。

刘明跟过来,进入房间后他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个房间?哎呀,这些东西,好熟悉但又没有印象。”

我坐在了刘雪的书桌椅子上,我看见了昨天的那本笔记,我猜也知道这一切和这东西有关系,我打开了它。

3010年6月30日:那孩子知道了我的秘密还不来找我,还和同学们去玩,真是心大,不过反正大家也都不会在记得你了。

3010年7月1日:这个星期难得朱欣雨没有来学校啊,别说无论是我的伪装还是我真实的一面都有些喜欢这孩子呢,只希望下一个捡到笔记的不是他,他永远都不知道这些事情最好。

3010年7月2日:有只猫帮我日记叼走了,本来我打算继续给二班的人看的,然后我就可以观察他们的反应在杀掉,多么有趣啊。不过没有关系,我完全可以通过能力远程更新日记,而且我可以检索到日记的位置,这本日记可不是普通的笔记本。

3010年7月3日:这小猫真奇怪,还一直叼着我的本子,我想抓都抓不住。罢了,反正之后等猫叼累了,在哪我也找得到,被谁捡走就更好,谁捡到谁就能成为我最好的玩具。

3010年7月4日:今日没什么特别的。

3010年7月5日:日记被刘雪捡到了,她居然敢来和我对峙,真有意思,被我把玩的时候更有意思,我会留她一天,让她帮笔记带回去,如果他哥哥凑巧看见的话,哈哈!

这笔记竟是太老师的!太老师是能力者!

太老师是杀人犯!

我的信仰崩塌了,我惊恐万分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我转过头去刚想说刘明先开口了。

“也就是说,我们可能被能力者袭击了是吗?我完全不记得我妹妹的事情了,大概率是个因果系能力。”

我点点头。

“报警!警方应该有对付这种能力者的办法。”刘明倒是十分冷静:“顺便提一嘴,你的瞳孔颜色怎么有些泛白啊?”

“我的眼睛?”

刘明没有继续说眼睛的事情,他说:“得赶紧去警局,如果有手段针对因果系能力者,说不定还能恢复如初。”

确实,虽然刘明还没有看过不知道笔记内容,但如果我们有这个笔记做证据的话,警察也应该能相信我们说的,于是刘明立刻带着我去了警察局。

到了警察局,刘明在和前台的警员复述经过,一名女性的警员察觉到了我的惊恐,也应该是我年龄较小的原因,于是她主动来我这询问,我将笔记本递给了她,她刚打开看没几秒。

嘣咚,书掉在了地上。一股寒意瞬间爬上了我的脊梁骨,鸡皮疙瘩又起了一身。那女警员竟然直接在我面前消失了,上一秒还在的!

我大喊:“刚刚那个女警,消失了。”

旁边的警员过来安抚我,其中一位下意识的说:“我们这里就没有女警啊。”

警察还并没有叫他,太老师就出现在了警局,这也未免有些此地无银了,我看见了他更慌张了,急忙的和警员说:“就是他!就是他!”警察拿出能力者侦测装置,从他身上扫过,可装置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以防万一还叫一名能力者警员过来测试了一下,装置没有问题。

无法证明,报警警察也无可奈何,太老师走到我的面前在我耳边轻声的说:“看来看见过日记的人是你呀,还真有点舍不得你,这样吧,你要能做到不妨碍我,与我一同欣赏这场戏,我就可以不杀你。”

直到和刘明离开警局我都没有敢在发话,这样的敌人我们要怎么赢?回到刘明家,我是不敢,刘明却并没有打退堂鼓,他帮事情发到了网上,他还给我看。

在他屋里待了一会,我是没心情打游戏了,刘明倒是心态不错该玩玩。我从手机上看见他的帖子异常的火,刚想说,突然间刘明也消失了,只留着游戏的死亡画面。帖子本发在贴吧的第1774楼,但1774楼直接消失了,我询问贴吧,贴吧的人却说根本没有这一楼,甚至有些说压根没有这个数字,那种恐惧感又上来了。

朱欣雨日记3010年7月6日:

今天发生的这事我甚至不敢详细在日记上写,刘雪没了刘明也没了,我真没想到会是他,压根想不到,明明刘雪也喜欢他,很难想象她是以怎样的心情去找他对峙的,虽然这很不明智。

那晚上我害怕的蜷缩在被窝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起来我又确认了一边发生的事情,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事,可是刘明刘雪真的消失了。我待在他们的家里总能想起他两,可我不能去送死吧?我根本不可能对抗能力者,所以我选择回家逃避,忘了这件事这很可耻但很有效。

那种感觉又来了,我想叫但已经叫不出来,我家的公寓楼被某种黑色的物质填满形成一个长方形的立方体,我触摸上去,手指瞬间被撕下来一层皮鲜血直流,我也说不准这是被烫伤还是被冻伤的,太快了以至于后几秒才觉得疼,也不敢再去摸。奇怪的是周围的所有人丝毫不觉得这里有个那么大的黑色立方体有任何问题,我询问了附近的路人,路人告诉我这立方体一直都在也习惯了,可这明明是现在才有的呀!

我心累的坐在小区的公椅上,太老师果然就在附近,看见我他走了过来坐在我边上。

“你不是正好不喜欢你的母亲吗?我试图和她谈了,只可惜她不是很听劝,我现在帮你把她填在这黑色方块里了。”太老师做了这种事情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不敢发话但怎么说她是我妈妈在不是也罪不至死,我本也就是想逃避不去想这事,可事还是会来找我。

“那么,不谢。”太老师说完走了。

我无奈的回到了刘明的家中,我包扎了一下手上的伤口,我已经看透了,我写起日记。

朱欣雨日记3010年7月7日:

太老师本是我的信仰,可太之弈的真面目和我信仰的大相径庭,既然如此我应该去成为我信仰的那种人,我是唯一可以记得一切可以阻止他的人,我认为这是我的责任也是宿命,即使我很害怕也很有可能是去送死,但我的善良我的良知都告诉我,我应该鼓起勇气,为了正义不屈的向太之弈反抗。

我写完日记透过窗户看见了那只狸花猫在屋檐上,她也在看着我,相互盯了一会她便离开了,从窗户的反光看,我的眼睛竟也闪闪发光的,各种颜色轮换交替,可惜经过我的尝试我并没有觉醒任何超能力。

随后我开始猜测太之弈的能力,之前从贴吧得知不止是帖子而是1774这个数不复存在了,从1773到1775中间没有数字他们并不觉得奇怪,莫非太之弈的能力并非简单的消除某个事物并且删除记忆那么简单。我上网查了一些能力者的资料,尤其是一些因果系,事实证明即便因果系能力者使用能力也是有这诸多限制的,列如曾经有一个隐藏结果的能力者,他隐藏别人死亡的结果让那人死而复生,但隐藏的前提是别人并没有看见过这个人死亡的事实,或是见过尸体或是见过坟墓,如果知道了死亡结果就会坍缩就无法隐藏。

我看了很久想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直到一个帖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帖子内容说的是除了常见的时间、空间、物质、思维、灵魂、生命、因果系能力对应着深蓝、紫、红、浅蓝、黄、橙、绿、白的瞳孔散射光以外,他见过一种特殊的能力者,那种瞳孔如同蕴含了宇宙星空,能力似乎是更高维度的。我想了想,比因果更高维度的东西,只有最底层的规则,也就是力学定律或者1+1=2这样的数学规律,想到这个我又冷汗直冒。

如果一个人修改了1+1=2整个宇宙将乱套,如果1+1=3那么粒子将无限增生整个宇宙将会被粒子填满,如果1+1=0那么一切都会归零整个宇宙不复存在。结合1774事件来看,太之弈很有可能会是这样的能力,但他不敢随意修改,毕竟再强的能力者也是肉体凡胎,如果他自己本身没有逃逸出宇宙,他毁灭了宇宙,那么自己也将死亡。从我家变成黑色立方体和刘明刘雪的消失来看,他还可以选定范围,在一定范围内让1+1=1就出现一个人凭空消失的操作,让我家大楼内1+1=3那一块区域就被粒子的增生填满成为了立方体。

除非我是蠢货,否则不可能去正面对付他,对于这种级别的能力者两个部分,第一个是晚上睡觉时一刀将其捅死,这个方法风险也有些大,万一晚上睡觉时那人醒了或者有什么警报装置就完了,第二个下毒,正好我们化学学校实验室有些东西不让碰所以刘明自己买了些,而且学校并不知道我们的这些事,我又是学校里算是优秀的学生,办公室基本上随意进出。

我照着成分调配了一个见效比较快的神经毒药,第二天上学说干就干,乘着下课的间隙我来到办公室,在太之弈的杯子里放入了毒药,以防万一我离开办公室在远处观望,太之弈回到办公室果不其然喝了杯子里的水,虽然他察觉到了水里有些怪味所以只喝了一口但剂量足够了。没一会办公室传来其他老师的叫喊:“死人了!”

毕竟也都是监控,不过我也就没想着跑,警察很快找到了我,我也承认了是我下的毒,可警察问我为什么下毒,我也不觉得他们能相信所以也就没有说。一开始我被关在了看出所几天,很快我被转移到了法院,正常来说应该会去教管所但由于我的性质过于恶劣,而且这里的法律也没有第一地球那么的温和,于是我还是被关入监狱。

在监狱里,我言听计从表现良好,虽然我知道基本上是出不去了,但在我心里起码我是做了好事,我自己的良心说得过去就可以了,这样想也无所谓。我甚至因为表现好被表扬,我借着机会向上申请了一些纸笔用来写日记也很快被通过了,虽然监狱里每天都差不多,但记录也是一种乐趣吧。

朱欣雨日记3012年2月11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走不出去,但我至少问心无愧,世间少一祸害这是最重要的。

又过了不知几天,有人来探监,我以为是我父亲,之前判我的时候怎么联系他都拒绝和我有任何瓜葛,我以为他良心发现了,可我到探监室看见了那人的脸,我傻了眼。

太之弈!他不是死了吗?

我拿起探监电话,他在那头拿起电话说:“你不会以为你真的能干掉我吧?”

“就算我没能成功,迟早会有人....”我自己这话都有些说服不了自己。

“我真的还挺喜欢你的,你还和我一样喜欢写日记,虽然我这日记本就是给别人看并且观察别人反应的。”太之弈诡异的笑着。

“你真是....”我恨的咬牙切齿。

“没错,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变态,所以才像观察你们的反应,如果反应特别有趣那就留下,反应无趣的那就让他消失,你就特别有趣。”太之弈好使欣赏着我,随后继续说:“你这样有趣的玩具,我会帮你留到最后一刻。”

“你不如杀了我!不然我迟早会有办法让你血债血偿。”

“说狠话没有用,你先想办法出来再说啊。”太之弈语气更加的轻蔑,他继续:“对了,我看见你在网上查能力者资料来着,我告诉你吧,我的能力是可以修改数学规律。”

这和我的猜测一模一样。

“我曾经使用能力毁灭了我所在的宇宙,我自己早已却逃逸了出来。”

果然身体还是普通人必须先一步逃逸。

“但是我毁灭了多个宇宙后觉得索然无味,太无聊了,于是我试图毁灭自己,但最后我才发现肉体毁灭了,我的意识竟然依旧存在甚至可以思考更深层的问题,这时我才发现我已和数学规律本身融为一体。”

这是我未想到的,如果一个人自身成为了规律本身,那么我们就不可能击败他,也就是说我做的一切皆为徒劳,后人也不可能击败他。

“这个身体只不过是我利用能力投影到这个世界的一个模型,毁坏了也无所谓,不过呢你居然可以鼓起勇气反抗我,这真是出乎意料,所以我才对你更加的感兴趣了。”

那种恐惧感又出现了,如果那么一位恶魔继续或者我们还无可奈何的话,整个宇宙的生死存亡岂不是都成他一念之间就可以戳破的泡影了吗?

“放心,我暂时不会毁了这里,这里的乐子比之前那些宇宙多些,特别是还有你,有机会再见了。”太之弈挂断了电话,他走了。

我被狱警带从探监室带回了狱中,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如何继续活下去,我放弃了思考如同行尸走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人间有客至•谷雨

作者:公子赤鱼

洛阳,下了一场烟雨。给这枯燥的暮春,浇了个倒春寒。

今天是谷雨之后的第四天,雨未霁。

我独自坐在门前的木轩台上,发呆……

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整个洛阳城,没错,我的府邸并不在洛阳城内,而是在城外的山上。因为我在那里得罪了人,注定与奢华的洛阳城无缘。

一阵凉风吹拂过,雨水沾湿了我的衣襟,不由打个寒颤。

“公子,外面冷,快回屋吧!”

我无动于衷。

这丫鬟,是除我以外,这徐府上,唯一一个会喘气的了,而且还是前天在山里捡的,叫谷雨。可不,我这里山高路远的,谁愿意来这里当佣人?他们都去洛阳城里了。那里锦衣玉食,荣华……等等,难道,我这里很差吗?暖玉做的地板,乌木做的亭台楼阁,琉璃瓦铺的屋顶,我是谁?我可是……一个坐吃山空的败家子罢了。

但有钱还不够吗?所以,我到底,缺了什么?

正寻思着,一件貂裘披在了我身上。我惊诧地抬起头,正对上谷雨那清澈如水的眸子……

这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前天下山进城的时候,遇见她一个人在路边哭,问她什么,她都说不清。最后问她愿不愿意来我府上当丫鬟,她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那时她脏兮兮的,也没仔细看,带到城里收拾一下,才发现,这好像不是什么乡村野丫,这清新脱俗的气质,羊脂玉般的体肤,莫不是书香门第?也不像,这种千金大小姐哪会做丫鬟?做个饭不把厨房点了已是万幸。

而谷雨,好像什么都略懂一些。从琴棋书画到洗衣做饭,似是无所不能。这样一个神秘女子留在家里,还真是让人心神不宁呢。

不知不觉,已然到了黄昏,洛阳城里亮起了万家灯火。

薄雨为幕罩黄昏,灯火葳蕤,莫问烟下是与非。

……

“公子,起床吃饭啦!”

我睁开眼,入眼的是谷雨杏花一般的笑靥,挺好——这小丫头是怎么进我屋的?哦,也是,自从离了洛阳,这门我就没锁过。

看着桌上精致的糕点,我开始反思,我以前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哪有正经的吃过饭啊?什么时候饿了,找点东西吃就行了。

看着正在吃东西的谷雨,忽然有了个无耻的想法:要不你别走了,一直在这待着吧。

今天的雨,小到只剩零星几点,天空依旧灰蒙蒙的,我和她一起走在洛阳城里……

“公子,给小姐买支花吧!”

一个卖杏花的小姑娘,跳到我面前,含笑地说。

“啊?我不是……”

“好,拿一支吧。”我即刻打断谷雨,对卖花的小姑娘说。

“好的公子!祝两位地久天长!”

我把那支杏花递给谷雨,她含羞接过,过了好久,她说:“公子啊,你知道,送女孩子花代表着什么吗?”

我笑了笑,不言。

回去后,我把买来的东西安置好,却见谷雨寻了个瓷瓶,放在庭中,双手合十,闭上眼,口中默念这什么。

然后顷刻间,原本的零星小雨忽然就下紧了,如密密麻麻的绣花针落地。片刻,那瓷瓶便接了半瓶春水。谷雨赶紧把它捡回来,将我送她的那支杏花插上。

这一幕,看的我也不明所以。

这雨怎么,这么听谷雨的话?

……

又一天,雨霁天晴。

谷雨毫无规矩的躺在庭中的暖玉地板上,睡觉。

我对此也不在意,反正也没个外人,想怎么的随便吧。

可好巧不巧,有客到访。

秦公子和他的随从一进门,就看到躺在地上的谷雨。秦公子嘴角抽了抽,问同样在庭中晒太阳的我:“徐公子,这是你家的丫鬟?好有个性,若放在我秦府上,让管教嬷嬷撞见,至少也要打个八十大板。”

闻言,我皱了皱眉,从躺椅上坐起来。

我可没忘,当初是因为什么,才得罪人的。

我说:“打一个小丫头八十大板,不得把人折腾死?”

谷雨这时也被说话声惊醒,一睁眼看见有客人来了,吓得赶紧往后院跑。

秦公子呵呵一笑,说:“一个丫鬟而已,死了就死了,再说,每年都有那么多难民逃到洛阳城卖身为奴,西市上的佣人买都买不完,再者说,洛阳城里一天死多少佣人,奴隶,你我心中大概都有那个数。”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愈发的难受,便问:“话说秦公子,怎么有兴光临寒舍了?”

“哦,这样,三天后洛阳城有一个诗会,在东坊的击磬园里,记得要来。”

秦公子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

“好,定去。”

待秦公子走后,谷雨悄悄地从后院走出来,问:“洛阳城里,当真视人命如草芥吗?”

我沉吟片刻,说:“洛阳,是达官贵人的洛阳,而不是平民百姓的洛阳。”

谷雨静默着,不说话,低头蹙眉。

那瓷瓶里插着的杏花,又开出了几朵新的。

……

三日之后,击磬游园诗会。

这诗会,洛阳的风流才子,文人墨客都来了个差不多。

谷雨虽说是我名义上的丫鬟,但实质上,也不是我花银子买的不是?更何况身份不明,自不敢真当丫鬟用,所以,我就让她和我一起落座。

洛阳夜,烟火天,歌舞翩跹见犹怜。

这繁华的洛阳,处处是歌舞升平,谁又能看见,背后的血与泪呢?

诗会快要开始了,这时,我旁边的空位忽然上坐一个人。

我转头看向他,他也转头看向我。这一刻,我们都沉默了。

这人,正是我得罪的人——五年前登基的新皇帝,轩辕翎。

那一年,我同样刚涉足朝廷之事,劝这个家伙废除奴制,告诉他奴隶的命也是命。结果呢?这家伙没有主见,一些奸佞之人在他耳边煽风点火,便给我安了一罪名,逐出洛阳。

但是第二天,这轩辕翎似是良心发现了,在山上给我建了个府邸,赏赐黄金千两。

“徐公子,好久不见。”轩辕翎说。

我看了看他身旁,好像并没有侍卫。

“你……偷跑出来了?”

轩辕翎一听赶紧捂住我的嘴。

“嘘——你小点声。这里应该没人能认出我。”

我会意地点点头。

“李公子日理万机,今天怎么有空出来玩了?”

“唉,家里太枯燥无味了,于是……”

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霹雳弦音,我心中大感不妙,立刻去拔腰间长剑,却摸了个空。

“铮——”

恍神之际,一支箭矢被斩成两截。

哦?谷雨还会武功?不过,她什么时候抽走了我的剑?

谷雨站在桌子上,醉醺醺地道:“尔,尔等,好大的胆子,敢,敢在本仙面前行刺!”

霎时间,周围跑出数十名持刀的黑衣死士。

一众来参加诗会的人被吓得四散奔逃,但很明显,他们是冲着皇帝来的。

我凌厉地抄起椅子,把上前的几个人砸倒。一手拎着轩辕翎,一手拎着谷雨,夺路而逃。

我后面的死士穷追不舍,时不时放来几支冷箭,好烦!

我对轩辕翎说:“我说,我亲爱的皇帝陛下,你一天天的,怎么这么能给我找乐子呢?”

当真,只要我遇见他,就肯定会出事!

轩辕翎不好意思地对我笑笑。

我说:“你还笑的出来,你出门不带救命烟花的吗?”

轩辕翎拍脑门,大叫道:“哎呀!我怎么忘了?”

轩辕翎赶紧拿出救命烟花,拉开火塞!一道耀眼的红光划破洛阳的夜空。

还未等到巡逻的禁军,我们就被那些死士前后包抄了。

我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办,却见谷雨一手持剑,直接冲杀破敌,这丫头,竟然比我还猛!

剑起如云涌,身姿若惊鸿,在数十人的围攻下,如入无人之境。

“徐,徐公子,你这朋友,都不是一般人啊。”轩辕翎惊诧道。

“呵,呵呵。”

我嘴角抽了抽,说不出话来。

没多久,城中的禁军赶到,救下了我等。

我松了口气,还好有惊无险。

这会儿,谷雨的酒劲上来了,城门也让锁了,我看着轩辕翎,轩辕翎看着我。

“要不,你来我这儿过夜?”

我点头答应下来,说起来,我们以前还是发小呢,但自从他把我赶出洛阳,我就没理过他了。

几天后,风声过了,我和谷雨走上了回家的路。

这洛阳,依旧是如此的……

“公子,你看那是什么?”谷雨忽然对我说。

我看向她指的方向,那是一辆蒙着白布的板车,推车的人我恰巧还认识,这不是秦府的护院,老邓吗。

“老邓?你推的是什么?”我走上前,问。

老邓见是我,就停下来,说:“徐公子啊,这前几天不是关城门吗,府上让老爷打死的下人推在府里,都快臭了,今天运到城外处理掉。”

我掀开白布的一角,看到几具体无完肤的死尸,原本还不错的心情,顺间跌至谷底。

谷雨捂着张大的嘴,说不出话来。

秦老爷的残暴,我也有所耳闻,但真正看见,又……

“公子,这里不是京都吗,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谷雨问。

我说:“你也看不下去,是吗?”

谷雨点点头。

我抓起她的手,转身往回走。

“走,我们去找轩辕翎!”

我和谷雨大步走向皇宫,曾经的身份在这里摆着,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阻拦。

“轩辕翎。”

“嗯?你怎么回来了?”

“我救了你一次,对吧。”

“没错。”

“那答应我一个请求,不过分吧?”

“那是自然,有什么要求,随意说。”

“还是五年前的那件事,我也不要求你废除奴制了,只求,能把下人的命,当成命。”

轩辕翎盯了我两秒,说:“和我来吧。”

轩辕翎把我们带到他批奏章的地方,径直从书架上取出一件东西。

我看后,不由说:“这东西,你竟然还留着!”

这,正是五年前,让我被逐出洛阳的东西。

“轩辕翎,你为何……”

“哈哈,五年前,就你小子莽,当时,权臣,奸臣,一大堆,你一上来就把刀口指向所有当官的,我不服别人,就服你!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哈哈!”

我感觉我的脸,不自觉地抽了抽。原来,是我浅薄了。

“现如今,这朝政大权到了我的手中,你这事儿,我也得给你办啊。这样,你回京吧,大老远的,来一次也不容易。”

回京!!!

我心里的的某根弦被这俩字拨动了,拉着谷雨,赶紧回家收拾东西。

……

几日后,待一切都收拾妥当马上就要迁居洛阳时,谷雨却突然对我说:“公子,我家里人来找我了,我要走了。”

我一愣,寻思着,这丫头天天待在我府里,哪来的家里人?难道,那种传说,是真的?

这时,谷雨莞尔一笑,说:“公子放心,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竟在我眼前消失了。

果然,谪仙的传说,是真的……

……

云端之上的天庭……

“唉?这不是谷雨姐姐吗?你不是被贬到人间了吗?”

“什么贬到人间,我是去人间旅游了!”

“啊?抱歉,人间怎么样啊?”

“人间啊,挺好的,那里的山,那里的人,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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